聂震宁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原总裁、韬奋基金会理事长

大家上午好,刚才听了王亚非董事长的演讲,感觉到耳目一新,因为我们是都老朋友了,安徽集团传媒集团公司成立的时候我是去祝贺的,他带领着安徽出版传媒集团和十大传媒公司步一步走到现在成为我们国家30强之一而且是排名靠前的,我是见证人,我感到非常惊喜。那么安徽出版传媒集团给我们展示了他们创意与科技这么一个融合以及所做的产业方面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昭示了我们出版产业传媒的方向和未来,我的演讲是在这个方面提出来需要我们关注一些问题。

去年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有过一次数字出版年会,这个年会上面我发表过演讲,讲的出版转型与阅读文化重建的问题,那么我今天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讲,我的大题目是还是出版转型与阅读文化重建,小题目是快传播慢阅读。数字技术已经改变了出版的格局,已经引领着出版进行转型。出版转型包括了首先的体制和机制的转型,产业格局的转型,数字技术转型以及国际化的转型,这个里面我感觉到数字技术转型是整个转型引领的力量和引擎。体制机制转型是最重要的基础,在新的技术面前,过去的体制,我们想象一下10年前可能难以适应,我们必须转型,技术转型表现为社会制度在内都进行转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现在还处在快传播方式转型,多媒介的转型。

前几天看到一个新消息,西安出现了3D照相馆,就是立体照相馆,完全数字扫描全晰印刷,实际上,美国已经开始这样的印刷了,对这个工业带来了极大的产业性转型推动,有专家指出这个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个典型的转型实例。就传播而言,西安3D印刷超过我们今天谈的平面阅读,平面的传播这么一个层面。今后我们传播不仅是书的内容甚至是书里面某一幅图片立体打印出来的清晰的传播,在这个传播越来越快情况下,就带来一些问题。谈阅读的话,我们阅读往往会出现平面化的问题,浅阅读问题,碎片化问题,快餐式阅读,浏览式阅读等等。

事实上对于我们现代的阅读带来极大的影响,这个影响有正面也有负面的,正面让我们信息摄取量和检索能力极大的提高,几十倍、几百倍的提高。但是负面的东西使得我们的阅读变成一种扫描,我们的文本阅读变成一种信息采集而不是文本认真的研读,我们的求知变成一种求新,认知变成猎奇,我们几乎处于承担不能阅读之轻的感觉。我们要阅读很多东西,肯定有街谈巷议的东西,甚至完全是被动跳到我的电脑上面我得看,哪怕坚定看其他的文本,还要看一看跳出来这些的内容。这一类的问题,人肯定是好奇,人肯定要看。那么这样被动阅读的话经常浸润着我们,甚至是侵略着我们,甚至破坏我们的文本阅读,或者说我们应该有的个人的阅读。这个问题美国华尔街日报营运副总裁弗兰克•詹姆斯•潘瑟艾说的是内容是始终为王的,内容始终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是没有问题,因为有了互联网,我们仅仅要求做得更好一点,我们不是说完全回到非数字化时代,这个时候我们希望做的好一些,希望解决一些问题,这个就是我们说的创建阅读文化,把我们阅读环境、阅读的对象、阅读形式、阅读的效果、阅读人文精神能够得到更好的重视和弘扬。因为这个阅读的问题,在国际阅读文化当中、阅读学的研究当中对于慢阅读和快阅读关系讨论比较多,著名的应该是美国著名教授托马斯,他不仅大力提倡而且他在身体力行,他发现很难改变学生在电脑屏幕上养成一目十行的阅读习惯,很难回到文本认真研读上面来,他要求学生认真研读一些文本和经典。那么这个让我们想起米兰•昆德拉写过一本书叫做《缓慢》在大陆也有出版,他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名言,慢的乐观怎么就失传了?古时候闲逛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民国小教中游手好闲的英雄,经常在各地模仿流浪汉去了哪里?他们随着乡间小道、草原、林地的空间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吗?表现出一种怀旧情绪,那么这个怀旧情绪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对于我们自己缓慢和快速这两个方面生活享受是一种很好的价值弘扬,我们不仅要快,还要慢。

我12月1号到8号去台湾,在成品书店买了一本书,作者是美国2002年诺贝尔奖经济学家获奖者丹尼尔•卡恩曼,这个经济学获奖者研究的是认知经济学的问题,对经济社会有重要的影响,台湾翻译成为《快思慢想》,这是快想和慢想,这本书对于我们社会的认知,对事物认知都有深入和非常科学的研究,我们现在一味“快”的话,不符合认知基本规律,对经济社会,对人类全面的发展,对人类健康发展都是有影响的。

所以我今天讲的快传播与慢阅读,关于阅读文化创建的问题,我特别想讲慢阅读的问题,放慢一个阅读,是我的一个基本建议。在快传播信息的时候,我们适当的放慢我们的阅读,通常我建议多读经典,经典书必须要我们慢阅读,我在写一些慢阅读学的随笔,昨天早晨刚刚发表出去,新年不妨读一些旧书,在苏州清末按察使是藕园的主人,把东园一座楼起名为补读旧书斋,就是重读,1939年抗争时期钱穆隐居在那个地方重读史记,做了史记地名考,这个国学的经验,这个就是重读旧书的好处,慢读旧书的好处,做学问就需要抓住一些书慢读,认真的读,这样建设我们的阅读文化,使我们阅读获得比较好的成果。我随笔里面谈到了读一本书《旧制度与大革命》,是法国历史学家托克维尔在19世纪写的,1956年出版的,出版之后一开始有一点火,后来被沉寂了,过了70、80年重新被关注,我们商务印刷1992年出版的,卖的平平,但是说中央领导人摆了这个书,于是经济学家开始研究,王岐山中纪委座谈的时候,你们读的是后资本主义时代的著作,我建议你们读一读前期资本主义的时代的著作,比如说《旧制度与大革命》,这个书里面讲的路易家族13到15到世管束非常严厉专制非常厉害,那么到路易16世以后,他搞歌舞升平,平民都起来了要求更多权利,要求管理社会更多权利责任,于是路易十六上了断头台,这本书大意就是这个意思,这是一种研究。

但是经典重读的时候,我们会得到很多我们浏览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想不到东西,时代在发展给我们新的信息所以需要慢阅读。除了慢阅读以外,需要我们网络上面一定要建立网络阅读生态环境,这个生态环境非常重要的,不是一个销一个买,一个提供一个阅读,还有中介,中介的种种讨论甚至是权威的评价是不可或缺的,这是人类文化感性从理性,从知之甚少到甚多,由表及里应该有的东西,那就是阅读评价和阅读推荐,无论是网络出版还是网络信息提供商我们应该努力建立起来,那么我们现在平面媒体这些方面还是比较成熟的,比较成型的,而网络方面毕竟还是在建设过程当中,但是这个部分是不可或缺的。

再有一点我们信息快速传播时代要慢阅读需要建立阅读顾问的模式,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信息,英国皇家他们近200年来一直都有阅读顾问的模式,皇族成员跟书店有契约的,也许是不成文的,那就是一定时间书店给他们有联系皇族成员提供书单,甚至把书单送到家里去,一般来说他们都会买下,而是建议式的,哪怕有一些书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书店已经拿来的话,就买下来了。

在网购时代,当当网,京东,亚马逊送货给我们上门的时候,不妨带几本书,你们也可以买。也就是阅读顾问的模式、也就是阅读中介的关系,我前面的说阅读评价、阅读导向,那么后面也是一种阅读的服务,应该是在快传播时代应该有的这么一个行业中介。

再有一个最重要的还是弘扬我们阅读人文精神,我们专业出版快传播快检索使得我们很少读文本,文本当中科学家整个思考的过程当中,哪怕研究认知论的东西,哪怕是研究宇宙空间论的问题,哪怕带上对人类和对社会的态度和人类的态度,这样形成很好的人文的交流,如果我们看中工具理性而忘记文化的理性是一种浪费,阅读是我们全面掌握阅读文本当中各种信息特别是人文精神的信息,这个是我对慢阅读的一种理解。

前一段时间我看一个电影云上日子,安东尼奥导演的,在中国非常有名的意大利导演,这个电影具有哲理性,主人公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向导那个人问他,为什么你要停下来,他说走太快了,灵魂就会跟不上,这是来自于印度安人的传说,走得太快的话,你就失去的灵魂,那么我们科技时代,那么我们快速信息传播的产业发展,阅读越来越快,这个时候需要停下来,这个灵魂需要跟上来,这个灵魂就是人文的灵魂,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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